落实野生动物"禁食令" 运输行业这么做

外貌協會的會長

做一个帅气的卡友很累，这点我真的深有体会。

2020年3月16日，交通运输部官网公开了《交通运输部关于进一步依法加强野生动物运输管理工作的通知》（交法规〔2020〕3号）。

《通知》的目的，是深入贯彻落实《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全面禁止非法野生动物交易、革除滥食野生动物陋习、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生命健康安全的决定》，依法加强野生动物运输管理。

▎禁食

2020年2月24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公布《关于全面禁止非法野生动物交易、革除滥食野生动物陋习、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生命健康安全的决定》。

我国《野生动物保护法》保护的“野生动物”，专指“珍贵、濒危的陆生、水生野生动物和有重要生态、科学、社会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而非一般人以为的“野外环境自然生长繁殖的陆生野生动物”。《野生动物保护法》“规范利用”的成分过多，冲淡了“保护优先”。以至于有人称那是部“野生动物利用法”。

在《野生动物保护法》来不及全面修订的情况下，全国人大常委会专门发布了这一具有法律性质、被称为野生动物“禁食令”“舌尖上的禁令”的决定。

笔者个人对“禁食令”的四个关注点：

一是“加重处罚”。严格禁止违法猎捕、交易、运输、食用野生动物的。对违反规定的行为，在现行法律规定基础上加重处罚。

注意这里不是“从严从重处罚”，而是罕见的“加重处罚”！违法行为人要承担行政责任、刑事责任。行政处罚、刑事处罚怎样加重，有待于相关法律具体规定。

二是“全面禁食”。禁食的范围是陆生野生动物，包括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三有”类野生动物（即“有重要生态、科学、社会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人工繁育、人工饲养的陆生野生动物。全面禁止以食用为目的对在野外环境自然生长繁殖陆生野生动物的猎捕、交易、运输。

注意：我国的野生动物包括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实际都是可以“合理利用”的，大快朵颐就是最直接的利用。取得《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驯养繁殖许可证》就可以进行经济目的的养殖活动。重大疑凶、著名的果子狸就赫然在可驯养繁殖野生动物名单中。在禁食的同时，也禁了有关的以食用为目的的猎捕、交易、运输行为。

三是“畜禽目录”。国务院畜牧兽医行政主管部门依法制定并公布畜禽遗传资源目录。列入目录的动物，属于家畜家禽。

现行的野生动物制度，是对国家、省级重点保护动物，有益或有经济、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制定名录，单上有名的才保护。《决定》要求制定家畜家禽的目录。进了目录的才能吃，目录以外全禁食。制定了正面清单。这是思路掉了个头。

四是“非食用性利用”。因科研、药用、展示等特殊情况对野生动物进行非食用性利用的，实行严格审批和检疫检验。

今后，经严格审批和检疫检验，野生动物还可以利用。但注意这是“非食用性利用”。

再强调下，当前的焦点主要是陆生野生动物。龟鳖蛙两栖爬行类按水生物种管理。下文的野生动物没有专门说明的，就是指陆生野生动物。

▎运输

野生动物养殖产业在我国已经蔚为大观。很多地区还把这行业当作让农民脱贫致富的特色产业加以扶持。《中国野生动物养殖产业可持续发展战略研究报告（2017）》介绍，2016年，野生动物养殖产业有专兼职从业者1409万人，创造产值5206亿元。其中食用类的约占从业者近一半，产值近四分之一。

养殖野生动物、猎捕野生动物，延伸到餐饮业，形成庞大的“野味产业”产业链体系。

滥食野生动物对人类健康造成极大隐患和严重危害。从非典到埃博拉再到这次新冠，野生动物一次次给人类以沉痛的教训。尽管病毒传播链的细节有不同的推测，但是关于病毒的源头及基本传播途径可以大致勾勒出来。国家层面决策者对此了然于胸，不会被境内外各种传言所左右。

2月3日，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会议上对革除滥食野生动物陋习提出明确要求；2月24日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了《决定》；紧接着将是《野生动物保护法》等法律的修改。

一时的经济损失、人员失业、收入锐减，与保障人民群众生命健康安全、生态文明建设等等价值目标相比，都是应当克服而且也是可以解决的问题。

所以国家下了如此坚定的决心，采取了如此坚决的措施。

野生动物从野外、养殖场进入到一些人的餐桌上，大多离不开运输。如果说野味已经形成产业，交通运输就是其中一个环节。

严格禁止猎捕、交易、运输、食用野生动物的行为，交通运输部门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为贯彻“禁食令”，交通运输部印发了《通知》，明确了交通运输主管部门对野生动物运输环节的监管要求。

▎管谁

《通知》明确，管的是道路水路运输经营者。

水路运输管理与道路运输管理情况有所不同，交通运输部门对水运领域实行比较全面的管理。由于水路交通的比重相对较低。以下均未专门强调的，均为道路运输。

关于何为“道路运输经营者”，笔者还是坚持原有观点：当前交通运输管理部门管理的“道路运输”，实际是管理经营性道路旅客运输、经营性道路货物运输，以及非经营性的道路危险货物运输。除此以外的道路运输，不受《道路运输条例》调整。除非有地方性法规的创设性规定。

无论活体还是死体，野生动物应属非危险货物。

“自货自运”不属道路货运经营。这同样适用于野生动物运输领域。

某餐饮经营者驾驶自己的车辆到山村收购了一批野生动物拉到自己的餐馆，准备作为食材加工出售。这时野生动物归该餐饮经营者所有。这一运输是自货自运。

某野生动物饲养场老板让伙计开饲养场的车将自己养殖的野生动物送到类似华南市场的专业市场销售，在售出交付前这批野生动物仍然属于饲养场所有。这一情形也是自货自运。

以上两种，不在交通运输管理部门管理范围内。

但是，如果餐饮经营者出资找个体运输户装运，饲养场老板委托专业运输企业运送，那这运输活动就属经营性运输。承运的个体运输户和运输企业就是道路运输经营者。在道路运输活动中的承运人。餐饮经营者、饲养场老板是托运人。

交通运输管理部门管的就是承运人。

根据业务内容，道路运输经营者中可能还包括道路货运站经营者、道路客运站经营者。

▎管啥

《通知》要求“进一步依法加强野生动物运输管理”。

具体管些啥？需要对道路运输经营者（及站场经营者）以下可能涉及到野生动物运输有关制度的落实进行监督：

一是落实禁运制度。不得承运法律法规禁运的野生动物。

二是落实凭证运输制度。对需要野生动物保护主管部门、动物卫生监督机构等部门开具的合法来源证明、特许猎捕证以及检疫证明等证明证件才能运输的野生动物，依法查验并确认后承运。

三是落实零担货物受理抽检抽查制度。做好托运人身份查验和登记，按比例抽检抽查并记录。

四是落实班车行李舱载货受理制度。实施托运物品实名登记、开封验视和安全检查。
五是报告处理制度。在检查查验中发现违禁运输野生动物的，应当依法及时报告相关部门。

▎谁管

根据《野生动物保护法》，野生动物保护实行分类管理。林业草原部门、渔业部门分别主管陆生、水生野生动物保护工作。

机构改革后，各地林草部门设置有所差异。有的仍然称林业局，有的则与自然资源局合并。但按照以职能称部门的表述不会错，野生动物保护主管部门主管野生动物保护工作。

《野生动物保护法》还规定，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其他有关部门，应当按照职责分工对野生动物及其制品出售、购买、利用、运输、寄递等活动进行监督检查。

交通运输管理部门对野生动物的道路水路运输活动进行监督管理。铁路部门、民用航空管理部门、邮政管理部门分别对铁路运输、航空运输和邮政寄递野生动物进行监督检查。

野生动物保护主管部门是主管，但不是全管。野生动物保护工作涉及到多部法律、行政法规，地方性法规更是难以统计，涉及到林业草原、农业农村、生态环境、自然资源、公安、市场监管、交通运输、卫生健康、海关等等多个部门的职能。

野生动物保护各相关职能部门应当提升站位、强化担当，围绕全面取缔非法野生动物交易、彻底革除滥食野生动物的目标，充分履行好各自法定职责。

▎咋管

野生动物运输，交通运输部门怎么管？

《通知》要求各级交通运输主管部门及其执法机构积极配合相关部门健全完善野生动物保护监管执法管理体制，加强联合执法和协调配合，建立健全执法协作机制。

野生动物保护的执法工作与管理工作相对应，陆生的归林业执法，水生归渔政执法。
按照现行《野生动物保护法》的规定，对非法野生动物运输行为进行查处的执法主体也不是交通运输部门。

《野生动物保护法》第四十八条规定，未经批准、未取得或者未按照规定使用专用标识，或者未持有、未附有人工繁育许可证、批准文件的副本或者专用标识出售、购买、利用、运输、携带、寄递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及其制品，未持有合法来源证明出售、利用、运输非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行政处罚权均在县级以上人民政府野生动物保护主管部门或者市场监督管理部门。

《动物防疫法》第七十八条规定：屠宰、经营、运输的动物未附有检疫证明，经营和运输的动物产品未附有检疫证明、检疫标志的，行政处罚权在动物卫生监督机构。

《传染病防治法》第七十五条规定：未经检疫出售、运输与人畜共患传染病有关的野生动物、家畜家禽的，行政处罚权属于畜牧兽医行政部门。

交通运输管理部门曾经对未凭准运证承运国家规定必须凭准运证运输的货物的违法行为实施过处罚。那还是2001年第5号令《道路运输行政处罚规定》设定的罚则。进入《道路运输条例》时代，这项处罚没了上位法依据。

因此交通运输部门管理部门及其行政执法机构主要是督促道路水路运输经营者做好抽检抽查、登记、验视等工作，落实野生动物运输相关规定。

发现有非法运输野生动物及其制品的，应当责令整改，整改不合格的，予以通报。及时向野生动物保护主管部门、动物卫生监督机构等部门进行移交，并积极配合其依法查处。

保护野生动物，就是保护人类；善待野生动物，就是善待我们自己。如果我们能从新冠肺炎疫情中真正有所领悟，那野生动物禁食令的落实就不是问题。